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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水调歌头|11:00】相爱穿梭千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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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棒 @北寺少年 

下一棒 @不如好好睡觉 

文人墨客:李清照


*我本人间绝色 却因爱你而落


01.

1938年 秋

十余辆军车驶入长沙,肖战奉命回国任长沙总督。


副官把车子停在路边,肖战披着大衣坐在茶楼喝茶,秋天的光照并不强烈,落叶被风推着在土路上吱吱呀呀的挪动,明明是晨午,可长沙城却像被拢在黄昏。


“对面是什么地方?”肖战放下茶杯,拢了拢身上的衣服。


“那是梨园,长沙最好的戏楼,老班主和老总督是挚友,可惜也西去了。”副官流露出遗憾之色,“新任的班主王一博现在是长沙城的名角儿。”


“是吗?去看看。”



肖战和副官坐在二楼主位上,俯瞰着整个梨园。

台上的人忽的看了楼上一眼,似是在疑惑这个不速之客,肖战摆摆手示意他开始,台下响起锣鼓声后他才注意到这人的长相。

肖战很难定义王一博的美,不似男人的犷野,不似女人的妩媚,他没怎么听过戏,在印象里唱戏的一般都是阴阴柔柔的,喜欢拿腔作调,但王一博不一样,他像是莲花,不染。


副官说今天算是有福了,这黄梅戏是王一博的招牌,肖战小时候只觉得它咿咿呀呀的,现在倒是没那么枯燥了,欠身向楼下看了一眼,不少权贵之人都在品茶听戏,看来这王一博名气不小。




看客散去,王一博退往后台卸妆更衣,“阿音,二楼的是什么人?”

“是新来的总督,今日刚刚来长沙。”穿着素褂的女人理好戏服,给王一博端上一杯温茶。

“总督?我这不是怠慢了。”王一博换上素褂便快步离开了后台,那人正坐在戏台前的椅子上,看样子是在等他。


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”王一博略显歉意的欠了欠身,肖战无所谓的笑笑招呼他坐下,“第一次听黄梅戏,王老板果然是长沙的招牌,我一个外行人都听的如痴如醉,不知何时还能有幸听一场呢?”


还没答话,一伙穿着军装的人带着寒气撞开了红漆门,“姓王的,拿钱抵债!”


王一博温和的脸色瞬间变了,师傅生前为了救济前线,把梨园的钱都捐了出去,后期班子揭不开锅,只好抵了梨园,现在情况刚刚回春,他哪里有钱还债。


“他欠多少?我还。”男人慢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,副官拿过士兵手里的字据递给肖战,男人半扬着下巴签了几个字,“拿着这个去总督府拿钱。”


士兵们面面相觑,“这...”


“就当我把梨园买下来送给王老板了,从今往后别再来了。”




“今天多谢了。”茶水从白瓷壶中流进玉杯,王一博放下茶壶招呼着下人们散了。

“举手之劳,帮助百姓是我的责任,我看字据上的内容,你是在帮你师傅还钱?”


茶是乌龙茶,肖战在外喝惯了牛奶咖啡,没怎么品便一饮而尽,王一博皱着眉头给他续上一杯,“喂,这茶不是这么喝的,我这乌龙茶贵得很,你这么喝我还心疼银子呢。”


肖战看他小财迷的模样笑了笑,“这梨园都是我的了,茶钱我自然会给你报销,还请王老板多多指教长沙的事故。”


“叫王一博就好,一博也行。你说长沙?不太平啊。”王一博撑着下巴看着他,“你问我帮师傅还钱,我们的钱都捐给前线打仗了,后来班子太难,师傅只好抵了梨园,我现在刚刚站稳脚跟,哪有钱还债,你放心,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。”


肖战点点头,打算起身离开,走出几步后又折了回来,撑着桌子盯着王一博,“对了,我叫肖战,不要叫总督,叫肖战。”






“总督,王老板来了。”副官敲敲门询问着肖战的意见,肖战急忙的把手上的东西藏在桌子下面,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
王一博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的长褂,带着身上独有的檀木香进了房间,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,多了一丝乱世佳人的意味。


“昨天忘了跟你说了,梨园两天一场戏,明天晚上有戏,你...来吗?”


肖战看了一眼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公务,“当然可以,我没什么事。”


得到肯定答案的人开心的笑了起来,肖战看着他也不自主的跟着咧开了嘴角,“怎么?我能去听戏你很开心?”


王一博撅着嘴蹦蹦跳跳着来到他办公桌前,“当然开心啦,梨园人多眼杂,我很少交到朋友,现在我把你当朋友,你能喜欢我的戏我自然高兴。”


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在暖光灯下照的像只小猫,肖战下意识的摸摸他软软的头发,那人脸上闪过一丝呆愣,等他反应过来放下手时已经为时过晚了。


“不好意...”

“你手怎么了?”


两人声音同时响起,肖战低头看看自己用纱布抱着的手指,掩盖似的清咳一声,“不小心扎到了,没事。”


小猫咪确是拧着眉头,“怎么扎到了,多疼啊。”


“你是在心疼我吗?”

男人突然逼近使两人呼吸的空气变得稀薄,王一博不知是缺氧还是紧张的红了脸,轻轻推了他一下便跑了出去。


心跳的太快了啊。



站在窗前看着人跑出总督府,肖战笑着坐下,拿出织了一半的围巾继续研究,小猫咪真是太可爱了,要赶紧织好,不能让他冷着。






第二日王一博果真在二楼看到了穿着军阀大衣的肖战,抹了厚厚脂粉的脸蛋浮上了丝丝红晕。


深吸一口气,王一博找回状态登台开嗓。


肖战在戏开始后便闭目养神,昨天忙了整个通宵,今天早上又跑了公务,晚上到了梨园已经是疲惫不堪了,眼下的黑眼圈不知有多深了。

“副官,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休息了吗?”肖战揉着眉心询问着身边人,副官仔细的看了看,“像,不能再像了。”


“唉,小猫咪又要担心了。”


副官迷惑的站回原地,小猫咪?谁是小猫咪?府里没有猫啊。




卸了妆后睁开眼睛,脖子上不知哪里来了一条黑色围巾,镜子里身后的男人得意洋洋的笑着,“怎么样?手艺不错吧。”


王一博摸着柔软的面料有些欣喜,“这是你织的?真好看。”


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王一博脸上的欣喜变成担忧,“你的手是不是因为织围巾才受伤的啊?你看你的脸色,这么差。”


肖战伸手将围巾系了个活扣,“不累,我看你平时只穿一件裘衣,现在早晚凉,着凉了你就唱不了戏了。”



王一博非要送他回去,肖战没法,只好依着他,总督府离梨园不远,两人正好能聊聊天。


“诶,肖战你看,糖葫芦!”矮了自己半个头的男孩指着前面的小摊,肖战把他从自己左侧拽到右侧,免得小孩蹦蹦跳跳的被车碰了。


“老板,来串糖葫芦。”

肖战把糖葫芦拿在手上,小孩说一会吃一会,王一博咬下最后一颗山楂时肖战委屈巴巴的开了口,“我买的诶,都不给我吃一颗吗?”


王一博咬着山楂不知该怎么办,苦着小脸懊悔着自己的粗心,肖战看看街边没什么人了,快速的低头咬下了另一半的山楂,“真甜诶,糖葫芦不是酸的吗?”


王一博坐上副官的车时脑袋还是懵懵的,满脑子都是肖战是不是亲他了。






初冬的大雪落在长沙城,王一博在窗前眼巴巴的看着,南方下雪很罕见,今天他特意为了赏雪关了梨园,可是肖战却不让他出去,说是怕着凉。

望着雪景王一博思绪飘到很远,“我还说要还你钱呢。”


肖战摘下眼镜把他搂在怀里,“是啊,不过王老板好穷,只能把自己抵给我了。”


男孩享受的蹭了蹭肖战的胸膛,“是啊,好穷,穷的只剩你了。”



两个人的关系像是一个默认的秘密,肖战依旧按时来听戏,然后腻腻歪歪的一起散步回去,再不嫌麻烦的把他开车送回去,闲人议论声王一博不是听不见,可是他喜欢肖战,这是事实,这是不可反驳的事实。

肖战都不怕,他怕什么呢?









照常在后台等他换衣服,王一博从大衣兜里拿出一条项链,“这个是我在梨园捡到的,来问问是不是你的。”

“在你这啊?我正找呢。”肖战接过项链塞进衣兜,“还是你细心,我已经丢好多次了。”


王一博皱了皱眉头,“怎么这么粗线条,塞在这里不还是会弄丢,我给你带上吧。”

手指擦过颈部的触觉让肖战像是被电了一样,一动不敢动,王一博觉得有些好笑,“你放松啦,这么紧张干嘛,我又不是要勒死你。”

王一博手法有些笨拙,来来回回调整好久才放下踮起的脚尖,“长这么高干嘛,累死我了,你这项链什么来头啊,做工不错啊。”

“我爹留的,我也不知道啥用,先戴着再说。”肖战摆弄着脖子上的玉坠,如果他回头看看王一博,会发现他眼里的光支离破碎。



王一博从小便被母亲教导长大不能贪图官名,他从小便是母亲带大,母亲临死前告诉他,他的父亲是一位军官,两人相爱相知,生下他后军官便为了升官娶了当时的富商之女,唯一留下的回忆便是一块羊脂白玉,他是锁,母亲是钥匙。


隆冬的风真的很冷。




02.


“一博?”肖战在发呆的人眼前挥挥手,“怎么了?心神不宁的。”


“啊,没事,就是冬天嘛太累了。”王一博扯出一个淡淡的笑,他现在甚至不知怎么面对肖战。


“酒会要开始了,去换衣服吧。”肖战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,“今天有日本人在,你就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就好。”


替肖战喝下第三杯酒后王一博便昏了过去,肖战借王一博醉了为由离开了会厅,待会要去和日本人开会,先把小孩送回去休息为好。


“肖战...”王一博黏黏腻腻的声音让肖战挪不动步子,亲亲猫咪的鼻尖,“老公要去工作,你先睡觉。”

确认王一博已经睡了,肖战才关上门离开卧室,黑暗里王一博睁开眼睛,肖战应该也是着急吧,怎么连他情况反常都看不出来。


入席前他便看到那壶酒颜色不对劲,一看便是被下了药或是投了毒,他从来不醉的酒量喝了一杯便开始头疼欲裂,这酒必然有问题,他不适之余更多的是庆幸,还好,还好肖战没有喝。


起身出门,总督府的人都去了酒会,王一博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走出了大门,梨园,那才是他的归宿。



名满长沙的梨园,关了。



肖战疯了一般找人,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,他知道王一博在梨园里,可他为什么走?他现在怎么样?是生是死?他无从而知。


瘦下去的脸颊反复提醒着王一博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阿音在走之前找了大夫给他看病,这是剧毒,已经过了救治期,他不忍耽误班子成员,狠心关了一手经营的梨园,找了关系把下人安排了出去,自己一个人与戏活在梨园。


他终是不能陪肖战走完余生,战乱世俗伤病还有父辈的恩怨纠纷,挡在他们面前的阻碍太多太多,这不是两个人孤腔奋勇就能跨过的鸿沟,纵是再真心相爱的两人,也不会改变现实的险阻。





长沙沦陷在即。

日本人的军机低飞在长沙城上空,上级要求肖战放弃守城,立即前往北平。

肖战做了他这半辈子最迅速的决定。

不走。


不走,我要守护长沙,不走,我要保卫祖国,不走,他还在这里。




前往城门的路上路过梨园,肖战没有回头。






暗夜笼罩长沙,前线的战壕已经搭起,肖战手指夹着烟站在城门下望向前方,忽然一阵阵凄厉的戏腔响在城楼上,那人像是夜里的蝴蝶,在这座死城里飞舞。


凄厉哀转,准备休息的官兵都出来看着月色下唱戏的人,最后一句结束,戏声戛然而止。

肖战吐出的烟圈笼罩住那人的身影,王一博安静的躺在城楼口,他面前。



曲终旧色终消尽,世上再无戏中人。




03.

2020年



“阿战,又做梦了?”室友一脸担忧的看着上铺发呆的肖战,那人无力的点点头,“是啊,又做梦了。”


“什么梦啊?我看你挺沮丧的,悲剧啊?”


肖战支起身子靠在墙上,“很长很长的梦,有些记不起来了,我爱上了一个戏子,后来他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了我,长沙沦陷前一晚他在城楼上唱戏,跳楼死在了我面前。”

“后来就是艰难的战斗,我把他葬在了他爱了一辈子的梨园,胜利那天我抱着他的戏服躺在那埋着他骨灰盒的梧桐树下给他哼戏,他的下人告诉我他病入膏肓,出发去城楼唱戏前找到她,嘱咐她一定要保管好我织给他的那条围巾,说那是他这一生唯一的眷恋了。”

“我想去趟长沙。”





长沙的繁华让肖战丝毫感受不到梦里的凄凉,按照地图指示他站在一家民国风格的酒店前,这是总督的府邸,现在被改成了酒店。


“您好,我要开间房。”

“开房开房。”


两道声音同时响在大堂,肖战看了一眼身边穿着潮流的男孩,那人也转头看看他。

男孩摘下墨镜睁着眼睛盯着他,“大哥,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

肖战定定的看了很久,“见过。”



在梦里见过。






“大哥,你说这就是缘分?咱俩互相眼熟,然后偏偏酒店就剩一间房了,真是巧。”男孩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进酒店的衣柜,刚才在大堂这位眼熟的大哥直接开了一间房把他拽了进来,那人也在收拾衣服,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的样子。


“大哥,你为啥来长沙啊?”王一博试图寻找话题打破沉默,听到问题的男孩想了一会,淡淡吐出几个字,“找人。”


王一博来了性致,坐到肖战身边,“找人?家人还是朋友?我第一次来,如果你认识朋友的话带我逛逛呗。”


肖战没接他的话,“你来长沙干嘛?”


“我?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,然后还一直不断了,我也是惨,梦里我爱上军阀,后来因为一些客观原因离开了他,自己生活,反正死的挺惨的,但是那个军阀是真的很爱很爱我。”

男孩像是回忆起一些往事,脸色沉了下去,肖战看着他的侧脸,仿佛回到梦境里冬日他依偎在怀的情景,“一博。”


男孩有些惊讶,“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?”


“因为我在找你。”





肖战在找王一博。





04.


“肖战!你把我电脑放哪了?”小别墅里传出王一博的怒吼声,上班马上迟到,越急越乱,打开门才想起来电脑没拿,回来找却也没找到,刚起床的男人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,“你拿电脑干嘛?”

“上班啊,你总裁不用着急上班,可我是打工人,上班要打卡的。”

肖战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门口的人,打开手机看了一眼,“没错啊,今天是周末啊,你上什么班?”

门口的人愣了一秒,麻利的脱鞋上楼瘫在床上睡觉,“肖战!给你一个小时做饭!我想吃糖醋排骨!”



今天他们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,自长沙一行回来,两个人便默契的在一起了,不用去了解太多,他们本就爱到骨子里,肖战当他的半工半读小总裁,王一博当他的实习教师,肖战包揽了家务,每天下班去接王一博,家里没菜的时候,两人一起牵手,迎着斜阳去市场买菜,没有前世的战火没有前世的纷杂,他们就是这样单纯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。





菜端上桌子,肖战手机收到一条消息。


“上班就是对着学生想着课本和你”







——end——

23 Apr 2021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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